她用三天的时间接受了慕少奶奶这个身份,欠他的债,她却用余生来还.

第一章 脾气不好,倒扣两亿吧?

人声鼎沸的人气咖啡厅内。

许流苏慢条斯理地拿过餐桌面上的文件袋,把里面的照片一一看了个仔细,最后挑出一张,放在桌面上推了出去,“你们这姿势不行啊。”

对面年轻的女孩立时目瞪口呆,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,“流,流苏姐?”

“别叫我姐,你要给程宁做小,我还不愿意给他做大呢。”许流苏赶紧摆摆手,“跟狐狸精做姐妹,我也还没有修炼到那个资格。”

“狐狸精”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,有些不确定,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你回去转告程宁,把我爸妈给他的股份过户还给我,我就和他一拍两散。”

“真的?”狐狸精简直不敢相信这份好运,“就这么简单?”

“不然还能有多复杂?”许流苏失笑,“难道他出轨了,我还能去死啊?”

“那好,我一定让他把股份都还给你,我反正也不是贪图他的钱,我只要他陪在我身边,我们一起长长久久地相守……”

许流苏听得牙齿都酸倒了,赶紧打断她,“闭嘴,另外控制住你的表情,别表现得那么圣洁,不然我会忍不住改口叫你绿茶婊了。”

“……”狐狸精加绿茶婊综合体愣了一会儿,抓紧了自己的白裙子,“那……”

“如果可以,让程宁直接把股份让渡书签好名寄给我就行,不必出现在我面前。因为……”许流苏起身,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丢在桌子上,“我不想再恶心我自己了。”

“他可是你的未婚夫!”女孩终于忍无可忍,拔高音量,“你不要一字一句都把他说得那么不堪!”

“你终于知道了他是我的未婚夫啊?”许流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。

咖啡馆的人被女孩的声音吸引着往这边看。

女孩这才明白自己上了许流苏的当,赶紧收了声,咬着后槽牙愤愤地看着许流苏踩着高跟鞋离开。

…………

出了咖啡馆的门,冷风袭来,天际铅云低沉,压得人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。

说伤心,似乎谈不上,只是自己和程宁订婚三年,原以为他忠厚可靠,没想到也是个用裤裆看世界的雄性动物而已。

马有失蹄人有眼瞎,更何况程宁和自己也不算自由恋爱,只是家里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
心口被风吹得有点凉,醉意就更容易上头。

中午应酬完之后就被狐狸精挡了路,来了这家咖啡馆,到现在还有点醉酒,不能自己开车。

许流苏招手拦车。

高峰期,不好打车,今天穿的这双高跟鞋却格外地磨脚,她的耐心一会儿就用完,往前跨了一步,手挥得更高。

刺耳的刹车声响起。

许流苏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,直接拉开车门,坐进了副驾驶。

“君御华庭别墅。”

她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,呼吸之间带出深藏已久的酒气。

车厢里却流淌着一股子近乎诡异的沉默。

“如果刚才我再开快一点,或许你就被撞死了。”

司机的声音好听到不可思议,磁浓到像砂纸一样缓缓摩挲过许流苏的耳膜。

“如果撞死了,记得通知我爸妈。”她连眼皮都没有掀开一下,“帮我转告他们,我不喜欢火葬,直接扔海里喂鲨鱼就行。”

司机倒是一愣,半晌之后,伸出修长的手臂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。

鼻端飘过一抹淡淡的木质香气,许流苏还是没有睁开眼睛,酒意更加沉浓,让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。

车子重新发动,稳稳汇入车流。

“君御华庭别墅是吗?”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,“刚好,我也要回那里。”

………

翌日。

曙光初露,消融了些许冬日的寒冷,宁和的小区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。

许流苏在大床上翻滚了一下,慵懒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目光接触到天花板的那一刻,却是一愣——

熟悉的音乐,熟悉的玫瑰香气,甚至连小区里的鸟鸣都是熟悉的。

可是为什么,头顶这一盏水晶灯看起来繁复又极其陌生?!

她眨了眨眼睛,下意识的伸手捏紧了手里的被子。

触手生软,却不是她熟悉的感觉。

赶紧低头——

嗡,脑子里轰地就炸了,她赶紧翻身起来。

床上只有她一个人。

黑白两色装饰的冷硬房间,很具有现代气息,却绝对不是她家!

昨天下午从咖啡馆出来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上了一辆出租车。

再然后……

她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,现在哪里还是回忆的时候?赶紧走人才最要紧!

身上的羊毛连衣裙还在,她胡乱套好大衣,拿好包落荒而逃。

一拉开卧室的门,鼻尖倏然撞进一堵墙。

痛得泪花四涌,许流苏立刻防备地往后退了一大步,盯着眼前的人。

二十七八的样子,看上去俊朗而优雅,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,高大颀长的身躯投下的影子几乎能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
那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,声音也是如零星记忆中那般磁浓,“你醒了?”

许流苏呼吸一紧,立刻捏紧了自己的包,“如果是绑架的话,赎金我自己就可以和你谈,不必找我父母。”

绑架?男人挑了挑眉,眸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,“那你觉得我应该开价多少?”

还果真是绑架?!许流苏掌心开始冒着冷汗,双腿忍不住有点发虚,表面上却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,“这要看你想要多少了,太多了我也出不起,超过我预想的金额的话,我会心痛至死,那我宁愿你把我撕票了。”

用钱可以买命,但最后又有点要钱不要命,这选择真是矛盾。

男人顿时有点失笑,嘴角弯弯地上扬,像一尾能勾住人心的鱼钩。

许流苏忍不住别开眼去,不看他。

“一文不值,或者是价值连城,那都只是因人而异的。所以,我得仔细想想,我要多少赎金比较合适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放松,莫名让人愉悦。

这年头,连绑匪都这么好帅了?

许流苏稳住了呼吸,“或许我……”

“嗯,我仔细看看,身材不错,腿长,或许能值一亿。”

许流苏:“……”

“脸蛋也还行,只不过你昨晚喝了酒,额头上长了个痘痘,所以,勉强算五千万,你看行吗?”

“……”

行你妹啊!许流苏要暴走了。

“至于脾气……我估计你脾气不太好,是不是到了更年期?所以,倒扣两亿吧?”

第二章 器大,活好。

“……”

这不是绑匪,因为绑匪没有这么欠扁的!

许流苏直接提步就往外走,根本不想再说一个标点符号。

“被我说中了?更年期?我猜猜,今年二十九?二十八?还是二十七?!”

“是二十六,”说到年龄,许流苏如同被踩住痛脚一样终于忍无可忍,转身怒瞪他,“你这个没礼貌的——”

“慕南弦,今年二十八,昨晚你在我车上睡着之后叫不醒,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。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,幸会。”

男人突然朝她伸手,嘴角的笑意,加深。

………

许流苏:“……”

邻居?!这里还在君御华庭小区?

她赶紧往窗外看了一圈——

的确是,没错。

自己刚才真的急傻了,笨到家了!

而眼前那一只大掌还举着,手指根根修长,骨骼雅致有力,就连掌心的纹路,也透着一股子好看。

她却没有伸手,冷冷一笑,“邻居也可以相逢是陌路,谢谢你昨晚的留宿,这是房租。”

伸手往自己的钱包里一抓,随意捏出一把钱,直接丢在玄关的矮柜上,然后大大方方转身,扬长而去。

慕南弦一个人站在客厅里,目光在那一把钱上逡巡了一圈——

不多不少,这个女人抓出来的,刚好是520块。

……

两栋别墅门对门,都是西班牙式的风格,中间隔着一个小型的花园,估计这边的人吃个面,对面的人都能看到面汤里的葱花。

许流苏把所有窗帘都拉个结结实实,洗完澡之后确定自己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之后,才松了一口气。

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来的不是别人,就是程宁。

许流苏顿时觉得辣眼睛,“你来干嘛?”

“我不退婚。”程宁倒也言简意赅。

明明一米七八的个子,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,此刻居然像个无赖。

许流苏顿时冷笑,“不退婚,等着你外面彩旗飘飘吗?”

程宁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,所以连狡辩都没有,反而显得理直气壮,“那还不是因为你婚前都不让我碰?订婚三年了,我也是个男人,我也有需求……”

“幸好我没让你碰,不然我用过公用黄瓜,会恶心一辈子的。”

程宁被噎得脸色一绿,越看越像黄瓜,但他还是很不甘心,“流苏,我只是一时冲动,跟她没感情……”

“没感情都能做得下去?你果然是个禽兽。”

“我……”程宁自知说不过,有几分无奈,开始放软了语气,“流苏……”

“别服软来恶心我,否则我祝你一辈子都硬不起来。”

程宁碰了一鼻子灰,也有点语塞了。

“股份还给我,这些年,从我父亲资助你读大学开始的学费,生活费,再到你现在开那家牙医所的钱,我就不跟你算了。就这样吧。”许流苏拉开大门,示意他可以滚了。

程宁一听就慌了,“我说了我只是冲动,她在我牙医所来打工,那天晚上,我,我喝了点酒,就就……我保证和她做的没超过十次!”

许流苏越听越恶心,“你滚不滚?不滚我报警了,这栋别墅可是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,没你的份,私闯民宅,够你蹲半个月看守所了吧?!”

程宁这才知道她不是假的生气,而是动了真格,他也冷了脸,“那些股份是伯父给我的,我可以随意处置,你信不信我把它卖了?!让你腹背受敌!”

如此无耻无赖,许流苏听了怒极反笑,“那就法庭上见分晓。”

“你还在生气,就证明你还爱我,既然还爱,就不要把彼此逼上绝路,你说是不是,流苏?”

许流苏突然起了鸡皮疙瘩。

这是她第一次,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从这个未婚夫嘴里听到爱这个字。

没有什么幸福感,只是无尽的恶心。

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终于忍到了极限,“我爱你大爷!”

程宁贼心不死,伸手又要来抱她,还没接触到,两个人之间突然横出了一条手臂。

慕南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,已经换好了一身手工的宝蓝色西装,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又俊朗

他手里捏着几张钱,对着许流苏微微一笑,“昨晚的开房费,你给多了。我是来找零给你的。”

许流苏:“……”

程宁被开房费三个字吓得不轻,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,只差血溅三尺,“你,你们……”

慕南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把多余的钱放进许流苏的手里,“拿着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,不用跟我客气。”

许流苏正在风中凌乱,程宁已经吼出来,“你和他睡了?!”

那声音不可谓不心痛,连眼神也是充满了指责,“真的和他睡了?!”

许流苏连解释都觉得浪费唇舌,“你可以滚了。”

“流苏,你们睡了,那我和你扯平了,我们不分手,好不好……”程宁一下子冲过来,仿佛找到了新的希望。

许流苏:“……”

只恨当初太年轻,是人是狗看不清。

如果说之前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花心的话,那么现在程宁这种可圈可点的表现,无疑是已经让她觉得他连个男人都不算。

她一个侧身,避开了他,有限资源有限利用,所以干脆站在了慕南弦身后,冷冷开口,“我和他睡了,他器大活好,我食髓知味,也不想用别人了。你……滚吧。”

程宁顿时被打击得魂飞魄散,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出轨在先的事实,走的时候整个人是飘的,只是最后看向许流苏那一眼带着一抹莫名的狠劲儿。

许流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几年,什么样的狠角色都见过,倒也不怕他。

倒是那个来还房费的人,居然还站在门口,不打算走了。

许流苏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睡衣,里面真空上阵,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,伸手就要去关门,连谢谢都懒得说一声。

门板关到一半,忽然被撑住。

慕南弦忽地对她一笑,露出左边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长酒窝,声音依旧是该死地好听,“我帮了你,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一次?”

………

生意场上的人谁不会过河拆桥?许流苏白眼一翻,“我怎么不记得你帮了我?”

“怎么没有?”慕南弦倏然凑近,在她耳边呵气,声音低了好几度,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“器大,活好。”

强光照射下的黑曜石狐狸
强光照射下的黑曜石狐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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